禁军都来了,这事情必定有皇家有关,看样子来者不善,秦孀与周苏御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儿,绕开了大路。
看这样子,太子府是不能立刻回去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暂避锋芒总是好的,况且二人这副打扮若是直接出现在府门口,被人抓住盘问也不好解释。
这件事情有些难办了,禁军来了,必定是皇上要查问周苏御什么事情的,那么怎么解释他这段时间不在府上呢?总不能说他去山上参禅了吧。
秦孀皱眉深思,周苏御也在努力想着法子,二人沉默了一阵,秦孀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拍拍周苏御的肩膀,示意他上车,二人驾着马车朝一个地方赶去。
再说太子府内,周免坐在正厅得意洋洋的看着下首跪了一地的奴仆,心中十分畅快,被周苏御打压整治了这么久,这下可能彻底翻身了,他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周慕,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色:“太子殿下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到处也不见人的踪影,父皇那边还等着咱们去回话呢。”
周慕咬牙:“在等等吧,可能有事耽搁了。”
周免暗笑,语气却越发惆怅:“希望如此吧。我也觉得太子殿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是亲生父子,他怎么就……毕定是误会了,皇叔你说是吧?”
周慕沉默半晌,长叹一声:“现在也没有证据。不要妄言。”
周免笑笑,躬身称是,虽然不再说话,但是心中却是畅快之极,只看着天色熬着时间等待的回宫去复命。
……
时间越来越晚了,周慕的心也越来越沉,周免算着时间得意洋洋的起身,恭恭敬敬的对周末拱了拱手:“皇叔,时间不早,咱们回宫复命吧。”
周慕还是不死心:“还没见到苏御他们,怎么复命,拿什么复命?”
周免冷笑道:“这都大半天的时间了。他们夫妻二人还没有露面,可见是心虚,一定是知道了你我在此处等着不敢回来,依我看还是先回去禀告父皇,让父皇做个决断,否则万一他们趁此机会跑了。我们上哪儿抓人去?”
周慕面色难看,依旧不愿离开,可自己等人已经在这儿坐了大半天了,底下的人谁都不知道他们二人去了哪里,又是在这个时候不由让人多想……
正在僵持之际,门外却传来了周苏御的声音:“抓人?可是要抓我们?”
周慕与周免一喜一惊,连忙抬头朝外间望去,只见周苏御正拉着秦孀绕过景墙朝正厅走来,周苏御面色不善的打量着周围的士兵,秦孀则缩在周苏玉的怀中,好似对此般场景十分惧怕一般。
周免与周慕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周慕提着一颗心厉声责问周苏御:“这都快大半天了,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周免则站在一旁冷笑不说话。
周苏御打量着周围情景,依照礼数给周慕行了一礼后也不客气:“自然是陪我家娘子出去逛逛,倒是皇叔与八弟,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还将禁军带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太子府要被抄家了呢。”
秦孀则配合的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有些局促的扯了扯中周苏御的衣角。
周免见着二人,不由冷笑:“太子殿下真是说笑,究竟怎么逛才能逛出半天的时间来?且我已经让人去你们常去的街上打听了,根本没见过你们,可见是诓骗我们吧。”
周苏御亦是冷笑:“原来八弟如此关心我,连我常去的店面都知道?”
周免笑:“太子何必抓我的字句问题,我也是奉父皇的指令来此罢了。”
周慕也皱眉打量周苏御:“便是闲逛,也不能逛这么久吧,街道上到处都是巡逻的人,没有一个人看见你们的。你到底去哪了?”
周苏御扯扯嘴角:“现在连皇叔你都不信我了?所以才带着八弟来我的府上摆出这样的阵仗?”
周慕一噎,但脸色依旧难看的很。
双方正僵持着,外间一溜烟儿的跑进来的一个小侍卫,跪地禀报道:“皇上请贤王与八皇子进宫。”
周苏御挑眉,讥笑道:“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既然宣了你二人进宫。我也一路陪着吧。想来你们在这儿也是为了等我吧,话都没说上两句,八弟能去回禀什么?”
周免扯扯嘴角,没有言语,一起转身出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秦孀自然也在队列之中,既然是说她与周苏御一同出去的,那么自然要一同进宫交代。
一路上众人聚在一个车子里。这也是周免的主意,恐怕他想的是不愿意让周苏御等人独处说话,这样一起方便自己对他们看护。
几人一路无话,摇摇晃晃间终于进了宫门,贺帝早早的等在了勤政殿,见了周苏御与秦孀一起进来,不免有些诧异,他可是一直听说周苏御和秦孀没有音讯,还以为他二人跑了呢。
一进宫门中,周苏御便见到了立在下首的王家二郎,周苏御挑眉看了一眼他,而后转头与秦孀交换了一个眼神。自己二人猜测的不错。训兵的事情恐怕走漏了消息。
贺帝见了周苏御,自然没有好脸色,只转过头来看向周慕与周免:“如何?可找到了些什么?”
不等周免说话,周慕便上前一步回答:“禀告皇兄,并不曾。”
贺帝冷笑:“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必然会不留痕迹,想来,那些证据早已经毁尸灭迹了吧。”
秦孀闻言则暗自舒了口气,幸亏自己去找周苏御之前对李氏多了一句嘴,叫她去周苏御的书房好好翻找,他将自己知道的周苏御惯爱藏东西的地方都告诉给了李氏,想来李氏是听了自己的话去收拾痕迹,也不知道他到底帮着隐藏了多少信息。
周苏御则面不改色,坦然立在场中。接受着贺帝的审视。
四目相对,彼此心中都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