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他们两人的生死,如果他们真是因为苍龙岭的事,迁怒到我们身上,是此时是不是有一些小题大做了。”
承棣又缓缓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封信,递给王牧:“还记得那一日 我们在苍龙岭遇到的那位恩人吗?”
王牧点点头,把信拆开看了一眼,脸色愈加的难。
当他把信看完了以后,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刀,恨恨道:“这个小娘们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敌军之子,难不成这些年他们一直都藏在国境之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来找我们的报仇?”
“若真是如此的话,此时倒也说得过去。”承棣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有意无意的叩击着桌面。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边境一战?”那一场战役是他们有史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场战役。
他也为此牺牲了一位最好的副将,也是从那一次开始夏彬才被他提拔了上去,成为了下将军。
这些年来,众人都不肯再重提边境一战,正是因为那一场战疫实在是损失惨重,也让他们死伤了不少的兄弟。
王默点点头,一脸的悲痛:“记得!我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一场战役,就是因为我们军中 出现了叛徒,他们知道了我们下一步的意图,才险些让我们全军覆没!当年若不是你和郑将军里应外合,我们绝不会逃出来。”
承棣缓缓点了点头:“那场战役,北齐也损失惨重,后来军中 出现了叛徒,不知是勾结了哪一国的敌军,在北齐肆意烧杀抢掠,而这一切的罪名到最后全部都冤枉到了我们的头上!”时隔这么多年,承棣在说起此事的时候,心底里还是忍不住的颤动。
想起那一日他踏入北齐国门,看到那城池遍地尸体,堪比人间炼狱。
也就是从那一日,他才明白战争的可怕。
“王爷,当年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也没有查出所以然来,这个罪名也一直扣在我们的头上,挥之不去。那此次行刺我们的人会不会就是被北齐的百姓?”
有其一就有其二,想来苍云兄妹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里蛰伏多年,就只是为了给他们爹娘报仇,更何况他们兄妹二人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召集这么多的刺客来杀他们。
承棣紧抿着唇,思虑了片刻以后,忽然摇了摇头:“自杀我们的人恐怕不是他们所为,这一封信就是苍龙山的那个恩人书写,他就是北齐之人,”承棣声音暗哑,缓缓道出:“当年就是因为家园被害,妻离子散,他才不得已,随着人逃到了这里,随后又在苍龙岭定居偶然之间碰到他们兄妹二人,并时不时去接济一二此后才得知他们二人的身世,心中虽然怜悯他们却也知他们待在这里的目的不单纯。”
如若真是没有人帮助他们的话,那一 夜在这里行刺他们之人又是什么人?
“这一路上很有可能同时有几拨人在等着追杀我们,你马上分不下去,让他们这几日务必要打起精神来,看顾他们兄妹二人!”
承棣说话间,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以后才又继续吩咐下去:“把我们带来的人一分为二,一部分守着这个院子,其他人全部去城中,日夜巡逻,若是有看到偷偷跑出来的百姓,马上带回去,城中的肺病不能再继续蔓延下去。”
王牧一边点头一边记着他的话。
“对了!”承棣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又补了一句:“马上去临近的城池,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务必要抓起每一户人家三天吃的药。这两张药方上一个是感染上肺病的,一个是没有感染上的,按照上面的来抓!”
王牧伸手接过,又放在手心里仔细看看。随后像是护着宝贝一样,把它小心翼翼的折进了袖中。
“可是王爷您一年几日没有合眼了,这个趁着机会躺在床上歇歇吧,夏将军如今已经送回去了,想来那贼人短时间之内不会再过来,王爷务必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在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我们还要回京城!”
回去?承棣冷笑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
想必现在京城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想让他回去!
这一路上他隐隐也有一些猜测,如果他的猜测不假的话,那在这路上刺杀他们的人恐怕和京城的人有关。
只是他当时为了护送粮草并未在这件事情上深究,也没有拿到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
夜色来临,院子里静悄悄的。
承棣亲自跑了一趟衙门,看了一下他们的病症比先前好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秦花舞当时留下来的两张药方,确实是给他帮了大忙了,如果不是有那两张药方在的话,这么多感染肺病的人,恐怕在短时间之内也会招架不住。
承棣驾马回到了院中,看着院中灯火通明,他眸光闪了闪走过去,把马上递给了门口的看首。
承棣一只脚刚踏进院中,王牧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
面色带着焦急:“王爷,你中午回来拿,我正要过去找你,他们兄妹二人要招了,但是他们给出了一个条件,必须要年轻过去,他们才肯说出实话。”
“过去看看。”承棣强撑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过去。
便看到院中的地上跪着两个人,他缓缓地走到曹文明的面前,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耐心询问:“我都已经摸清楚了你的底细,你和你哥哥这些年来一直躲在苍龙岭,但是你们两个人的身世其实并不难查,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
苍云双手双脚被捆,她跪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承棣:“我知道我和哥哥的身世根本就瞒不了你!当年我们马上就要赢了你们了,却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反败为胜,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现在所用的小把戏能够瞒得住你!”
苍云说着忽然像是疯了一样,看着承棣大笑:“承棣,这些年来你可曾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