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凝儿不动声色的回答:“喂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喉咙会变成这样,府医说,越到最后,她的身体各个地方都会破败!”
纪云舒何尝不明白老夫人之所以会变成这般模样,就是有人故意不想让她说出话来。
如今她总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孝道,不过都是谎言,楼凝儿根本就不配进宫为妃。
几番思量之后,她拿出药丸放进楼老夫人的嘴里,待她慢慢含化,这才拿了银针朝着往她的太阳穴上刺下去。
楼凝儿惊讶的看着她:“月王妃你这是做什么?”
纪云舒冷然回答:“当然是为你祖母治病,我这银针术能让她有一炷香的时间清醒,而且会暂时忘记全身的疼痛。”
楼凝儿饶是心机极深,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慌乱,她能清醒片刻,那岂不是就会把秘密说出来?
不行,她绝对不能允许这么做。
她迅速着急的去弄银针,嘴上还愤怒的喊着:“月王妃,你不能用虎狼之术对待我祖母,你到底是在害她还是在救她?”
纪云舒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玩味的打量着她询问:“你怎么就知道我这是虎狼之术?她现在的状态是昏迷不醒,难道我让她有交代后事的机会有什么不好?还是你楼小姐心虚?”
楼凝儿面色青白难看,尤为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力气挣开纪云舒的钳制。
就这么耽误的一会功夫,楼老夫人已经悠悠转醒,当她看清楚楼凝儿的时候,面色枯白的她突然嘶声大喊起来:“逆女,你滚,我不想见到你,滚啊!”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拿了锦枕狠狠往楼凝儿的头上砸去。
纪云舒再也没有理会她,迅速安抚楼老夫人:“你别发火,有我在,没人能伤的了你,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能跟我说个清楚吗?”
楼老夫人呜咽呢喃:“是她害我,她说我折磨死了那个贱婢,她要报仇,而且那个男人也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个孽种啊!”
楼凝儿听到之后,再也顾不得什么,迅速上前去捂老夫人的嘴巴。
纪云舒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冷声威胁:“你若再敢碰她一下,我现在就让你横尸当场,我说到做到!”
楼凝儿头皮被扯的生疼,她早就听说过纪云舒的恶名,不然阿蛮也不会死在她的算计之下,她原本以为能从容应对,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她也不是对手。
楼老夫人已经说出了关键证据:“回禀月王妃,我儿是皇帝钦点的状元,他满腹经纶且极为孝顺,可那个人却极为阴沉狠辣,我被这个贱丫头如此迫害,他竟然不管不问!”
纪云舒眼底寒意闪烁,如果她没有料错,这位楼尚书应该是个冒牌货,至于真的是死是活,那就不知道了。
怪不得楼夫人也会那么说,原来她早就察觉出来了。
楼老夫人原本就已经是强弩以末,说完这些话之后,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力气。
她知道自己大限已至,所以哭着要求:“王妃娘娘,求你为我儿子主持公道,不管他是死是活,都要找到她的下落,身为人母,我哪怕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啊!”
纪云舒点了点头,柔声道:“老夫人放心,我必然会让朝廷彻查此事,绝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听完她的这句话,楼老夫人气绝而亡。
此时楼尚书已经阴着脸冲进门,他沉默片刻之后,便咬牙质问:“月王妃,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害死我娘亲!”
纪云舒冷笑反问:“她真的是你娘吗?”
楼尚书怔怔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娘她已经糊涂了,她说出的话你岂能相信?倒是你把她给治死了,你草菅人命,下官一定去找王爷讨个说法去!”
她没有理会这对面色复杂的父女,迈步往外走去。
大致情况她已经了解了,再没有待下去的意义。
那边翠儿已经背着楼夫人出来,她似乎已经知道老夫人的死讯,泪水不断簌簌落下。
纪云舒安慰她:“别哭了,朝廷会还你一个公道,老夫人,她会瞑目的,至于你真正的夫君到底在哪里,还需要将他拿下之后,才能审问出来!”
楼夫人难过的点头:“但凭王妃娘娘做主!”
楼尚书面上阴晴不定,他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如果让月王妃走出这个府门,那么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快步冲出去,一记凌厉的手刀毫不犹豫的朝着她背后狠狠砍了下去。
纪云舒早有防备,她肩头一偏,反手钳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掰,登时疼的他发出无法忍受的闷哼。
她轻蔑的扬起唇角:“怎么?还想偷袭我呢?你这是狗急了跳墙啊?”
楼尚书满目狰狞的反驳:“你谋害我母亲,身为人子,我为她报仇有什么不对的?就算你是皇室中人,也该以命偿命!”
纪云舒小脸上闪过嘲讽之色,她自上而下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让他下意识的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他是真的怕极了这个女人,早知道,就不该将她迎进府内。
这时候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夜随风提着药箱匆匆走进来,凝眉询问:“王妃娘娘,得了你的消息,属下尽快赶来,王爷还在后头!”
纪云舒有些不满的挑眉:“他可真慢,我遇到了危险,都没有及时出现,必须差评!”
她命令翠儿把灰头土脸的楼尚书绑起来,淡声道:“先查出楼老夫人的真正死因,你代替仵作验尸吧!”
夜随风点了点头,迅速走进屋内。
楼尚书眸光不断闪烁,他知道夜随风乃九幽朝有名的医者,他若是给老夫人的死因定论,那就再也不能更改。
就在他恐惧不安的时候,屋内已经扬起声音:“楼老夫人死于体内脏器慢性衰竭,至于原因,就是生前喝过大量掺杂了蛇兰草的毒药!”
纪云舒缓缓点头:“蛇兰草侵犯肾脏,你之所以不敢喂她喝水,任由她喉咙发炎,除了堵住她的嘴之外,便是不敢让她的症状显现出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楼凝儿,因为她此时小脸上满是不安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