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要离京的这件事上,宋申吉当然知道这外放不是好玩的,但他跟魏氏不一样。
魏氏是担心宋皎的安危,而且也真心不舍得她离开自己。
之前宋皎有豫王做靠山,而现在,宋皎更上一层楼的,她得了太子的青眼。
除了这两位, 京内他宋申吉还能怕谁?
宋申吉也不舍得,但这种不舍,是因为宋皎一旦走了,他在豫王跟太子之前,就仿佛更算不上什么了。
诸葛嵩向来话少,此番却特意说了一个“明日”,便是告诫魏氏,等明天再救醒宋申吉, 或者就算泼醒了他,今晚上也叫他乖乖的。
侍卫长没有看错魏氏,因为魏氏确实是想着明日再试试看能否见到女儿的, 她很信小缺跟宋明的话, 也确实不愿意、甚至不敢打扰到正在谈“十万火急朝廷大事”的宋皎。
宋申吉爬起来后, 头晕脑胀, 浑身**的,狼狈非常。
等回过神来, 他可是极度的愤怒。
但是诸葛嵩低估了宋申吉的愚蠢。
魏氏担心丈夫,回到家里后赶紧叫取了凉水把他泼醒。
他看在宋皎面上,魏氏又是个妇道人家,所以并没难为她, 甚至为了叫她安心, 告诉了她救治宋申吉等的法子。
若是放在以前,宋老爷恐怕不至于如此生气,但是现在, 他觉着自己不一样了。
关河却瞥着他道:“不过,宋先生,这件事情很是蹊跷,若说是御史台的官在紫烟巷,那总要有个正经名姓,但我想朝中的官员从来都爱惜羽毛,很不至于这么不报姓名却蛮横动手的,总不会是宋侍御那里有别的事吧。您没发现什么异样?”
宋申吉一心觉着再大的官也大不过豫王,所以来求救,听关河这么说,他眨巴着眼:“您的意思是……”
所以在给人打晕这件事上,宋申吉气不打一处来,他觉着宋皎还没走呢,已经有点人走茶凉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宁肯借着这个闹一闹。
太子在宫内,他当然飞不到宫中去,但现成的还有豫王殿下啊。
他很希望向来温和慈仁的豫王殿下,可以为自己做主。
等了一刻多钟,关侍卫去而复返。
“殿下已经安歇了,不见外人,宋先生还是请回吧。”关侍卫先如此说。
宋申吉知道自己见不着真神了,心头一凉,仿佛天塌了。
关河冷笑了声:“大概是我多心了。不过总之这件事王爷管不了,毕竟这京城里还有个京兆伊呢,要是有什么作奸犯科、无故殴打良民之类的,自然是他们管辖,王爷岂能越界伸手,自是爱莫能助了,宋先生你是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关河希望宋申吉不要太鲁钝。
果然,宋老爷还不算是太蠢,经过关河的“提醒”,他也觉着事情蹊跷,回想紫烟巷自己的遭遇,难不成真的是有人假冒官员胡作非为。
倘若宋申吉能够知道一点太子跟宋皎的关系,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此刻他半点心思都没往太子身上想,毕竟他深信太子此刻稳稳地在东宫呢。
何况,就算太子曾声称动宋皎就是动他,但也到不了夤夜出宫而见的地步,这对宋申吉来说自是天方夜谭,想也不敢想的。
今晚上宋老爷无端吃了这个亏,宋皎也见不着,他如何肯罢休。
既然豫王不能见他,不过关侍卫言之有理,他大可以去京兆府报官!
宋申吉不动则已,一动必要惊人,他直接跑到京兆府衙门,报说有人假冒朝廷命官,无故殴打良民。
京兆府当值的人一听是假冒命官,这还了得,当即瞌睡都跑了,又听闻报官的是御史台的人,更加轰动,当即由府内参军亲自点了一队人马,跟着宋申吉往紫烟巷而来。
诸葛嵩安排的侍卫远远地看到有人来到,还是京兆府的巡检,一时犯疑。
如果是一两个乃至四五人,他们有法子做到不惊动旁人而将其拿下,但现在来的是京兆府的巡检,都带着兵器,而且也都是会武功的,如果动手,势必会闹出些响动。
倘若不动手的话,只有一种法子,那就是直接报出东宫的名号,所以诸葛嵩先来禀告一声,让太子决断。
赵仪瑄看了一眼宋皎,生恐把她惊醒。
他悄悄地动了动胳膊,宋皎果然感觉到了,她懵懵懂懂地抬头,含糊问:“什么?”
赵仪瑄忙道:“没有事,你不要动,本太子有几句吩咐他们。”
宋皎才刚睡着,人还迷糊着,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便答应着重又合了眼。
赵仪瑄瞧着她懒倦的模样,不由笑了笑,这才轻轻地翻身下地,披衣来至外间。
听了诸葛嵩所说,赵仪瑄冷冷一笑,道:“这是你自己心慈手软留下的祸患,竟还来问。你听好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是把他们杀了还是怎么样,总之这会儿不许任何人惊动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里屋:“知道吗?”
诸葛嵩提一口气:“属下遵命。”
此时,院墙之外已经有脚步声,马蹄声等隐隐传来,夹杂着受惊的犬吠。
诸葛嵩不敢怠慢,纵身一跃,如同黑色的闪电般掠了出去。
赵仪瑄哼了声,转身进内。
却见这简陋的小床之上,宋皎侧身卧着,朱唇半启衣领微开,纤纤如玉的小腿从撕破的裙子底下露了出来,竟像是一块绝世美玉仍在破屋陋舍之中,却非但无损其光辉,反更见其绝美。
赵仪瑄心中叹了声:真是弄巧成拙,非要她穿这个,结果受苦的还是自己。
他走到床边上,把团龙外袍褪了,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却见那淡雅的烟紫色衬着底下鲜亮的桃红,团龙袍上的威严龙纹给那艳色映衬,竟更有一种异样的妩媚绝艳。
看着这一幕,虽没有跟她干成什么,但太子的心里,竟有一种别样的满足。
赵仪瑄笑笑,修长的手指在宋皎脸上极轻地蹭了蹭:“也就是你……”
这才缓缓躺倒。
小床随之响了声,宋皎若有所觉,长睫闪闪地动了两下,赵仪瑄忙在她肩头轻轻抚落。
得了这般安慰,宋皎连眼睛都没睁,便又睡了过去。
赵仪瑄半拢着她,留神细听外头的动静。
此刻,方才那隐约响起的那些杂乱响动已然静了下去,只有远处的犬吠还未停歇。
赵仪瑄知道诸葛嵩自然会料理好此事,他并不担心。
但是太子心里明白,从京兆府到这里有一段路,这些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挑唆,兵马都出动了,事情当然瞒不过去,明天只怕又有一场风雨。
不过……他并不懊恼,也不后悔,静静地看着在他怀中安稳睡着的人,太子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愉悦。
暗夜之中,兵马停住。
京兆府今夜当值的是一位少尹,此刻领头而来的却是府衙参军,带人拐过巷子才走了一半,前方便有人拦住了路。
宋申吉在旁边骑着马,一眼看到熟悉的人影:“就是这个人!是他叫人动的手,哼……差点给他蒙了!我竟不知道京内还有哪位大人敢如此行事,参军大人,速速把他拿下审问要紧。”
京兆府这边带了不少灯笼,照地通明,对面却黑漆漆的。
马上的那位参军看不清脸,正要叫人冲过去拿下,却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带队的是谁,姓高,还是姓王。”
马上的参军微怔,狐疑地问:“你是谁,怎知道本参将……”
诸葛嵩不等他说完便道:“你是高磊,想知道我是谁,容易。”
这带队的确实是京兆府的高参军,他听对方一下就猜中自己是谁,且敢直呼自己的名字,吃惊不小。
不料宋申吉在旁道:“大人,你千万别上他的当,他一定是要趁机设计大人,之前就是趁我们不注意,便将我们都打晕了。”
诸葛嵩的涵养向来很好,此刻竟也忍不住,寒声道:“宋申吉,你是不是还想再进一次诏狱。”
宋申吉吓了一跳:“你你、你说什么?”
诸葛嵩看着马背上的高参军:“我是看在你向来勤谨,不是那种横行霸道的京官,才跟你客气。”
说话间他的手一扬,夜色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向着马上的高磊飞来:“接着!”
幸亏高参军是习武出身,虽事出意外却不至于张皇,而那金色之物也不偏不倚向着他胸前而来,高参军一把抓个正着,低头看去。
只听对面的人道:“高参将,你还不下马,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灯影之中,高磊已经看清楚手中的令牌,又听了这句话,他打了个激灵,急忙从马背上翻身滚落在地。
他竟不顾甲胄在身,奔前数步跪倒在地:“末将不知是……”
“住口。”诸葛嵩淡淡地阻止了他,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就行。”
高磊道:“是!末将知道。”
他说完后,起身走到诸葛嵩跟前,他不敢抬头,只毕恭毕敬地将手中那令牌交还:“请您、不要见怪……末将等只是误信了这报官之人的话……”
诸葛嵩道:“不知者不怪。至于宋申吉,暂时关他三天。速速离开吧。”
高参将深深吸了口气,倒退出四五步远才转过身去。
跟他而来的那些京兆府的侍卫们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
宋申吉早在方才就已经下马,见状更是惶惶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那个人单身匹马的,这高参军就能这样恭敬。
“高大人……”眼见高参军走近,宋申吉还想问问端倪。
高参军狠狠地一咬牙关,脸色狰狞地:“王八羔子,差点把老子害死!”
宋申吉大惊:“什、什么?高大人……”
“给我把这个混账王八蛋绑起来!”高参军一声令下,侍卫们不敢怠慢,忙上前把宋申吉四马攒蹄地捆了个结实。
宋申吉不知所措,叫道:“高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我可是报案……”
高磊听他叫嚷,低声吼道:“还不塞住他的嘴!”
侍卫们捂住了宋申吉的嘴,高磊回头,却见原先挡在路上的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他伸手抹了抹额头:“他妈的……要是不明不白在这儿丢了脑袋才是冤枉呢!”
底下众人不晓得怎样:“参军,那现在……”
高参军低吼:“还问个什么鸟,打道回府……把灯笼都熄了!马卸铃铛!他妈的……老子要是因这个性命不保,你们一个个也别想跑!”
一宿无事。
次日早上宋皎醒来,却发现赵仪瑄已经不在了。
她大惊,急忙爬起身来:“殿下?殿下……”
屋内无声,她才要下地,却听到窗外有人道:“太子殿下已经先回去了,宋侍御若有话,我可转述。”
宋皎听见是诸葛嵩,吓得忙退回去,伸手捂住了胸前,又拉拉那破碎的裙子。
她定了定神:“殿下……是几时走的?”
诸葛嵩道:“寅时过半。”
宋皎挠了挠额角:“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外头安静了片刻,宋皎看看身上的衣裳,只得先放下帐子,先把这套衣裙给换下来。
诸葛嵩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一阵忙乱,过了会儿,才有下地的响动,便知道她已经弄妥了。因说道:“殿下有话让我转告宋侍御。”
“啊?是什么话。”宋皎诧异,她一边系着带子,一边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头发还散着,又赶紧梳拢起来,这才撩开帘子来到外间。
侍卫长的身影在堂屋门口一闪,仅露出了半边身子,他眉眼不抬地说道:“殿下说,去宁州取消的事,他本要替宋侍御办了的,但料想您不至于毁约,所以请宋侍御自己同程御史告知。”
宋皎脸上微热:“哦……我知道了。”
她应了这声,便觉着口渴,到桌上倒了一杯水喝了口,这才又想起来:“侍卫长怎么留在这儿呢?不是该陪着殿下回宫么?是特意叫你留下传话的?”
诸葛嵩低着头,宋皎看不到他眼中的落寞。
他连着做错了两件事,第一是宋皎受伤且要出京的事,他瞒报没提;第二,就是昨晚上的事情没办利索,差点让京兆府找了过来。
这两件事却都跟她有关……所以太子才把他留下的吗?
他不太明白,却只得照做就是了。
诸葛嵩道:“殿下的吩咐,其他不知。”
宋皎挑了挑眉:“那可真是委屈侍卫长啦。如今太子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待会儿便去御史台面见程大人,您也请回吧。”
诸葛嵩抬眸看了她一眼,终于一声没响地退后了。
宋皎歪头往外张望,并没看到他的身影,她便嘀咕道:“这就走了?可真是怪的很,连个道别的话都不说,也不问问我有没有话跟太子殿下说……”
话音未落,便听到外头诸葛嵩道:“宋侍御有什么话要转告太子殿下?”
宋皎倒吸一口冷气,把杯子放下走到门口,往旁边一看,果然诸葛嵩还在:“你、侍卫长怎么没走?”
诸葛嵩道:“殿下叫我跟着您,没有殿下的命令,我不能走。”
“什么?!”宋皎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话?”
“殿下的命令。”诸葛嵩好像只会这一句,说完后便转开头去。
宋皎正瞪着他,大门却给从外头推开,小缺跟宋明两个争先恐后地跑了进来。
小缺一眼看到宋皎在门口,先松了口气:“主子你没事?!”
宋皎微窘:“怎么了,我非得有事?”
小缺没有开口,宋明在旁边道:“大哥,我们在外头听说,昨晚上京兆府的人夜间行动,像是紫烟巷这里有什么大事儿……我们听了吓得赶紧回来,生怕是你……谢天谢地。”
宋皎眉头微蹙:“我怎么不知道?也许是去了别的地方?”
她说着便疑惑地看向旁边的诸葛嵩,不料不看则已,一看更吓了一跳,原本就在身侧侍卫长,竟然不见了踪影。
宋皎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盼,四处空空。
小缺问:“主子你找什么?”
宋皎指了指身侧:“难道你们刚才没看到……”
小缺跟宋明面面相觑:“什么?”
宋皎闭了嘴。
草草地吃了早饭,宋皎叫宋明看家,自己带了小缺前往御史台。
虽然面对程残阳,这般出尔反尔的她有些难以启齿,可在这场跟太子的角力之中,显然是她处于下风,相信程大人是会谅解的。
宋皎才进御史台,便觉着气氛不对,路上遇见的,经过的御史台同僚,在见到她的时候,无不拿惊疑的目光看过来,有的人远远地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宋皎本来没察觉,可越走越是心虚,她低头看看身上,确信自己没穿错衣裳,举手摸摸头,头发也没有乱,可是那些人的眼神却依旧异样着。
宋皎心怀鬼胎,忍不住想: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
将到程大人的正堂院,王易清正从里间出来,一眼看到她也跟着跳了跳,继而上来道:“哎呀夜光,你没事?”
宋皎简直不敢面对他的眼神,勉强支吾道:“啊?我有什么事?”
王易清看看左右,悄悄说道:“早上听人说,昨晚上、好像是东宫的人去找你了?还惊动了京兆府的人什么的……”
宋皎听到前半句,魂已经飞了一半,听到后面这句,又定了神:“这、什么京兆府的人,没有吧?我没见着呀!”
王易清也有些惊奇:“没有?真的?你可不知道,那些传言说的,说什么太子殿下是打定主意不放过你,所以赶在你出京前动手……要把你给……”
“给什么?”宋皎瞪圆了眼睛,简直无法呼吸。
“当然是给杀了呀!”王易清也瞪着她:“还能是什么?你怎么傻了?”
宋皎忍不住笑了,她又不敢笑的太过厉害,抬手拢着口鼻:“呃,没有的事,我昨晚上……睡得很安稳,什么太子,什么京兆府的人,都统统没见着。”
“哦……”王易清长长地一声,“这就好,你可知我听说后多悬心,倒是程大人一直很稳的,还说那些必然都是子虚乌有的传言,唉,还是大人英明啊。”
宋皎听到这里忙道:“对了,我正有要事去见大人,王大人,失陪了。”
王易清应了声,见她入内才突然想起来:“夜光今儿不是要出京的么,难不成是来拜别程大人的?”
宋皎到了正堂门口,不忙入内:“大人,夜光来见。”
里头很快响起一声:“进来吧。”
宋皎迈步,正有两个侍从一个捧着茶盘,一个捧着书卷往外退下。
她上前行礼完毕,正掂量如何开口,却听程残阳道:“我想……你今日是必来的。有什么就说罢。”
宋皎微怔:“大人,知道我会来?”
程残阳一笑:“我非但知道你会来,恐怕还猜到了你的来意。你可愿意听我猜一猜?”
宋皎咽了口唾沫:“大人请说。”
程残阳淡淡道:“你不想去宁州了,想仍留在京中,对吗?”
宋皎知道程大人一向算无遗策,且又很知道她,却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几乎能通鬼神的地步。
“大人、大人是如何知道的……”她不敢抬头地问。
“太子显然是不愿意放手的,而你也未必能说服太子,结局不是已定了么?”程残阳的语气仿佛一起都是理所应当的,又道:“我只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想你如实回答。”
宋皎深吸一口气:“大人请说。”
程残阳盯着她道:“你……是喜欢上太子了?”
宋皎的脸突如其来的热起来,她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程残阳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宋皎皱了皱眉,过了半天才道:“大人,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她摇摇头,不知该如何面对,更不知如何解释。
“呵,”程残阳笑了笑:“这个答案,已经比我所预想的要好的多了。”
宋皎愕然,她抬头看向程御史:“大人,这是何意?”
程残阳的手指轻轻地摩挲过白瓷盖碗的边沿,轻轻敲落:“因为,你的回答,决定着我能不能跟你说下面这番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老程的想法,评论区有个小伙伴一早猜中了,可怕~
太子:这老家伙长的不像好人鸭!
感谢在2021-08-03 10:25:27~2021-08-03 16:36: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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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嵩的心没有那么狠, 所以只是叫人把宋申吉等打晕了了事。
宋申吉没有见着豫王,但见着了关河。
这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关侍卫对他从来都是淡淡冷冷的,宋申吉不敢得罪他,关河叫他等着,他便乖乖等着。
何况他想见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 敢这么蛮不讲理欺负人!又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欺负身后有太子和豫王做靠山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