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鼠被常盈打的在屋里抱头鼠窜,又被我们堵着出不去,最后只能开口说话。
“是下面的人做的。”
这是我早就想到的结果,倒没什么意外,我奇怪的是,下面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口上,对它下手。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问,常盈就先说话了:“下面的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灰老鼠抬头看我:“不是……只有三个问题……”
常盈抬脚就往它身上踹:“耳朵聋了?这是我问的,跟我哥有什么关系,说不说,不说我把你耳朵割了。”
我旁边的玄诚子,脸快速皱了一下,非常小声问我:“这丫头在你家时没遇到什么暴力吧?”
“怎么可能,说什么呢?我们疼她都来不及。”
他咽了下口水:“千疼万爱,就培养了这么一副个性?”
我笑着看常盈:“她,看人。”
玄诚子“呵呵”两声:“乐乐子啊,别怪我没提醒你,看人也好看事也罢,就她这个性格,将来一准要为你闯祸。”
我并没太在意他的话:“有我在,她能闯什么祸。”
那边,灰老鼠已经不堪被打,把自己能力削弱的事说了出来。
我大概听了一下,答案实在风马牛不相及。
要么是他被骗了,要么就是没对我们说实话。
不过这一块现在也没那么重要了,我把常盈唤回来:“先把他绑好,带到隔壁去吧。”
她答应一声,伸手一把捞过灰老鼠脖子里的红线,拽着就往外面扯。
到了门口,看到那里站着的蛇妖,才又回头问我:“哥,你要问她吗?”
“嗯,要问。”我应。
常盈立马折回来,把灰老鼠塞到玄诚子的手里:“你去看着他,我在这儿。”
“啊?”玄诚子的脸上都是诧异,还有点抗拒。
但他抵不过常盈,已经被她推着往外走:“啊什么,快出去,别耽误我们正事。”
将他推到门外后,还“呯”地一声关上的房门,然后转身去看蛇妖。
蛇妖的淡定一扫而光,看见常盈走近,脸色立刻变了,人也往后退去。
胡黄白柳灰,胡家能排在第一位,自然有他的原因。
而且除了这些自然的优势外,常盈身上还带着上千年的记忆和修为,又有道门加持。
蛇妖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她把蛇妖逼到角落里,都没动手,蛇妖已经先说话了:“我说。”
常盈转回头来看我:“哥,你问吧。”
有了灰老鼠前头的“鸡”,蛇妖看上去老实多了,但她生性狡猾,又在灰老鼠手里栽过,也绝对不会是个小白。
所以我没问,只示意她:“说吧。”
她快速看了我一眼,开口:“青要山要出事了。”
我没吭声,等着她后面的话。
“下面有人盯上了这座山,要用他来练自己的不坏之身,所以我们这些原先在山上的,都得迁走。”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然后才解释:“其实让我们迁走都是愰子,他们实际上想用我们开练。”
我问:“下面的谁?”
她立马摇头:“我也不知道,都是听灰鼠说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要拿你们开练呢?”我再问。
蛇妖笑了一下:“青要山虽然是一座上古就有的山脉,但因受地气和各方面的影响,山上的灵气早就不比从前了,反而是我们这些一直住在山上的,因为经年累月的修行,有那么一点可用之处。”
我垂眼看着地上蛇妖,分辩她话里的真假。
她也看了我一眼,一接触到常盈,立马就把眼神收了回去,轻声辩驳:“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话灰鼠刚才也说过。”
“对,他刚才说过,所以你能说点,他没说过的吗?”我道。
蛇妖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是吗?”我语带怀疑,往后退了一步。
常盈立马意会,抬手就往她逼近:“抓你的脸,应该比那个灰鼠要有成就感……”
她的手还没碰到蛇妖,那家伙转身就往门缝里钻。
那里是我把灰鼠弄出去后,故意留的缺口,就是看她会不会上当。
所以,常盈伸手要在后面逮她时,我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及时收手。
蛇妖的身形极快,在我们面前幻化成一条小蛇,瞬间从门缝里钻了出去,但下一刻,外面已经传来惨叫声。
我开门出来,看到她已经陷进了一个,临时布的法阵里。
她扭头不可思议,又愤恨地瞪我:“卑鄙,什么时候弄的这玩意儿?”
我笑着往她走,收紧法阵四角的令旗。
她的身上被数道红线捆住,上面的铜钱随着我的扯动,“滋滋”在她身上烫出一块又一块圆点。
蛇妖一脸痛苦,身躯在阵中翻滚,惨叫连连。
但无论她怎么翻,都没法挣脱那几根红线,反而被越捆越紧,最后完全动不了。
这个过程中,常盈站在门边处,一直拿眼睛看我。
眼神很有点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把蛇妖捆紧了之后,一手拎起来,再次甩进屋里,耐心也基本耗尽:“最后的机会,说了,事情可能会有别的转机,不说,我不介意为民除害,把你弄死在这儿。”
她身上已经被铜钱烫的没几块好皮,但嘴还很硬,甚至还向我冷笑:“转机?呵呵,你一个死道士,能给我们什么转机?难不成还会放过我们,继续留在山上?”
“这得看你,如果能说出令我满意的实话,留在山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本来不想提常盈的,在我眼里,她跟蛇妖完全不同,就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是人。
可我没想到的是,她自己却先开口了:“我哥不但会把你放回山,还有可能会供回家,不怕告诉你,我家里除了我,还有一只狐,是本体都没有的那种,一只白仙,一只黄仙,多你一个也不算多。”
蛇妖大概是第一次听说这事,诧异地看向我。
我点头:“不错,我不会滥杀无辜,除非你自己有恶迹在先。”
她在红线捆绑之下,又扭了一下身子,眼神飘忽,似乎在衡量常盈和我的话是否真实。
半晌,才冷哼道:“呵,难道你这一世真的转性了?就算转性,又怎会怜惜到我们这些山野精怪身上,这个小丫头跟了你那么久,你自然会对她好。”
我笑了,往前走一步,蹲到蛇妖面前,看着她只有人脸的头部:“知道的真多,今天要不把你的嘴撬开,都对不起我们这一趟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