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块,蛇妖知道的也不多,但它很肯定,修不死之身的事绝对是真的,地下那些东西也都有参与。
包括我之前怀疑的,三官庙里的那位。
问完她,外面的天色快亮了,一缕灰白的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撒在它身上。
它整个蛇身也跟着变成灰白色,此时虽然没有禁止,但还是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
我跟常盈说:“找个东西装起来把它装起来,带走。”
“啊?”她明显愣了一下,站着并未动。
我转头看她:“怎么了?”
常盈先瞥了眼蛇妖,才又看我:“哥,你不会是真想把它带回家吧?还有那个灰鼠……”
“只是暂时带走,总不能放在这里吧,万一有人进来,可是会坏事的。”
她听了这话,才迟疑地应一声,出去跟玄诚子找东西,把这一蛇一鼠装起来。
我先一步出了小院的门,抬头往南边看。
这个位置视野不好,只能看到不远处的河堤,还有头顶灰白色的天空,青要山还有很远,此处连影子都看不到一点。
但我心里装着青要山全部的轮廓,它确实是上古就留下来的一座古山,所以当初在上面看到三官庙的时候,我并没怀疑。
只当是有道之士,看中上面的灵气,所以才修建了那座庙。
现在看来,庙本身应该就不是随便建的,这个局也比我一开始想像的要大。
不过,我们已经摸到了边缘,也知道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倒比一开始更好做了。
玄诚子和常盈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天完全亮了,离这儿十几米的村子里有人声传过来,村子的上空也有炊烟袅袅上升,人间烟火味十足。
玄诚子用一只符,把灰鼠缠住,然后用一块破布包在外面,将它完全遮挡。
常盈则拿了我用过的红线,栓在蛇的七寸处,将她盘在自己手上,也用拉下来的衣袖盖住。
我有点担心:“把它拿下来,别反咬你一口了。”
她丝毫不在意,冷哼出声:“那它得保证,咬了我之后,能跑出四十一米,不然我四十米的大刀,能把它剁成段,再熬成汤。”
小丫头如此嚣张,我也就没再多说。
我们三个开车回到酒店后,先快速吃了点东西,我让常盈和玄诚子先休息,下午再去顾家。
我则回邓家的酒店。
还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小傀在酒店外飘着,一脸焦急。
我大步穿过马路,他也迎了过来:“哥,出事了?”
“怎么?”我往里走,掩口问他。
他又急又羞愧:“我昨晚把李志鸣跟丢了,凌晨的时候一大队人过来查了他的房间。”
“一大队人?都哪儿的人?”
“穿的官方制服,还把他屋里的东西都带走了。”
我愣了一下,正想再问,前台却先叫住了我:“2613的常先生,请您留步。”
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我笑着转向她们:“怎么了?”
两个女前台也朝我笑:“对不起啊,昨晚我们酒店出了点事,警方要求所有住客重新登录信息。”
她把一份表格放在台面上,再次向我道歉:“给你带来不便,真的抱歉。”
我拿起表格扫了一眼,根本就不是官方的,倒像是邓家想摸我的底。
“好,我拿上去填,填完就送下来。”我说。
两人却阻止我道:“对不起,因为官方人员要的急,所以,您还是……”
“哥,穿制服的又来了。”他们的话还没落,小傀已经先喊了起来。
我不动声色地又浏览了一遍表格,手缓缓伸向她们递过来的笔。
一个字还没写,警方已经进门了。
他们本来是冲着前台去的,看到我,就直接问:“你好,请问您是常乐吗?”
我点头:“是的。”
他们亮了证件:“我们是坤田市城西分局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什么话也没说,只示意小傀继续留在酒店,如果玄诚子他们来找我,就告诉他们不要慌,等我消息。
然后跟着警察上了车。
我现在迫切想知道李志鸣的消息,但在他们没开口问之前,我还不能说话。
没把我带到审讯室,而是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里。
进来问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微胖的警官,没穿制服,一身随意的休闲装,头顶的头发还有点稀疏,但眼睛特别亮,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他先自我介绍:“我姓叶,喝茶吗?”
“不用了,谢谢。”我客气回道。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叶一般,但杯口冒出来的热汽很吸引人。
叶警官也把杯子拿到鼻尖处闻了一下,然后放到一边才开口:“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被我们叫来。”
我笑了一下:“其实很意外,但是这种事,你们有问题,我们小老百姓配合就对了,总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也笑了:“说的好。”
开了个不错的头,他后面的话就问的比较直接。
果然是跟李志鸣有关,问我认不认识他,知不知道他来了坤田市,有没有跟他联系,以及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老实地、也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之前为了找我妹,去过古城,在那儿跟他有过几面之缘,这次来坤田,是因为我大学同学,刚听说他不幸去世了,所以来这儿看看,并不知道李志鸣来这里。”
叶警官盯着我看了几秒,重复问:“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而且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他怎么了?在这边出事了吗?”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他却并未回答,继续问我下面的问题:“你同学叫什么,你联系到他的家人了吗?”
我就把邓楚生的情况说了:“还没联系他的家人,我听说他是自杀死的,怕自己贸然上门,让他家人难过。”
叶警官的眼神十分深邃:“那你知道自己住的酒店就是他们家的吗?”
“这个知道,来之前打听了,也是想多知道了解一些他的事,才去见他的家人。”
他突然话锋一转,盯着我的脸问:“据我们所知,你在大学里跟邓楚生的关系并不好,还发生过争执,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