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酒了,没修改,么么哒,给你们磕头了哈哈哈哈)
约莫侯了半个时辰,敬事房总管才被人招来。
人来时见乾清宫闹出这样大的阵仗,连句整话也说不利落便跪在了仁宪太后面前,请安道:“太后吉祥,太后......”
仁宪太后气不打一处来,踢起地上残雪当头洒了他满面:“你会当差!拿着你的纸笔从旁好好儿记着,等下谁人从里面出来,便记她侍寝。”
敬事房总管闻言急了,连连叩首道:“太后,这可使不得呐!皇上吩咐了,这样的事儿不准记着,且......”
“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儿还怕人说道吗?”仁宪太后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狠狠道:“哀家是大清的太后,是皇帝的皇额娘,连皇帝对着哀家也要三分称敬,你在这说嘴什么?”
仁宪太后冰凉的声音是被殿内清亮女子笑声所打断的,闻听了那样娇媚的笑声,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凝视着乾清宫正门。
不多时,门被从内‘吱呀’一声推开,当首而出的良嫔茹歌只顾着回头与几名嫔妃说话,并未注意道殿外异样:“今儿个瞧着僖嫔姐姐腰身白嫩不少,皇上摸着爱不释手很是喜欢呢。有着怎样的法子也给咱们姐妹教一教,可别总自己藏着掖着。”
僖嫔赫舍里春樱盈盈捂嘴而笑:“总也比不过良嫔妹妹一身奇香,皇上可是在你脖间嗅个没完呢。”
这样不入耳的话虽说得浅声,可偌大的乾清宫庭院雅雀无声,所言所语自然顺着风声传入了仁宪太后与婉媃耳中。
婉媃听得面红耳赤,偏仁宪太后不以为然,含笑凝着众人,频频颔首:“都是有本事的人,也给哀家传授传授!”
众人听了动静这才定睛望去,见仁宪太后与婉媃正端坐在漫天飞雪当中,吓得一个个花容失色,赶着步子行出正殿,一字排开齐齐跪地。
仁宪太后在青竹搀扶下缓缓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众妃:“良嫔,很好。你这辛者库的出身能习得这么些侍奉君上的奇技淫巧,当真没白费你额娘对你的一番悉心教导。”
茹歌吓得直哆嗦,哪里还敢抬头直视仁宪太后:“太后,您听嫔妾解释,嫔妾......”
仁宪太后面色愈发难看,不等她分辨便喝一声:“掌嘴!”
众人俯身一拜,膝盖没入雪中,各个举着白皙的手掌打在自己面上,口中还不住唤着嫔妾知错。
唯有其嫔其木格孤孤站着并不跪,仁宪太后瞥她一眼,满是失望道:“你怎么也在?”
其木格冷声回话:“嫔妾不过从旁瞧着,并未侍寝。”
她性子便是如此,从前皇上独召也不见她欢心,又怎肯私底下做出这样的污秽事儿?
仁宪太后‘嗯’了一声再不理她,只居高临下睇着余下嫔妃,泠然道:“知错?哀家瞧着你们方才出来的样子,满面潮红意犹未尽,哪里有半分知错的意思在?”说罢,转首吩咐梁九功与敬事房总管道:“将今日侍寝的八嫔记录在记档上,令,梁九功,去宣哀家懿旨,从今日起,皇帝的后宫再无嫔位!今日侍寝八人,齐齐废为庶人,同戴佳氏一并去冷宫里住着罢!”
这样的旨意听着便觉瘆人,八名嫔妃在茹歌的带领下哭声一片,求仁宪太后饶恕。
仁宪太后向来厉害,哪里肯理会她们?只一扬手,命人将她们带下去。
内监一拥而上,压着几人便要往宫外走,却此时,一直在殿内不做声的皇上才穿着半合的寝衣急急出门,开口阻道:“谁人敢在乾清宫动手?梁九功,让你手底下的人可别犯了糊涂!”
见皇上出来,几人像是见了救世菩萨,忙转身向皇上跪拜叩首:“皇上,您可得救救嫔妾!”
皇上看也不看她们一眼,由着她们在庭院雪地里跪着。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他这一句请安说的极为仓促,似在应付差事一般。
说罢,目光扫视着庭院,独独定在婉媃身上。
婉媃冷面起身,遥遥向皇上福礼:“臣妾恭请圣安。”
皇上蹙眉凝她片刻,任她拘礼也不言语,只向仁宪太后道:“夜深了,皇额娘莫要动怒,早些回宫歇着罢。”
仁宪太后语气强硬道:“皇帝!今日这事儿闹起来谁人脸上也无光!且不说这事儿旁人要如何传到前朝,只说太皇太后。她若听得你这孙儿做出如此乌七八糟的事儿,还不知那头风要犯成什么模样!”
皇上颇有几分不耐烦,摆一摆手命八嫔齐齐退下,而后才道:“皇额娘既然知晓,便莫要将这事儿闹大了。朕一时任着性子,往后收敛些就是了。”
仁宪太后冷哼一声,连连摇头:“知道收敛?你倒给哀家说说,如何个收敛法?”
皇上不欲与她争辩,蹙眉道:“风雪天大,来人,送太后回宫!”话罢,头也不回往殿内行去。
仁宪太后怒极,指着皇上的背影说了几句不入耳的话,拂袖而去。
婉媃见着事态发展如此,皇上仍无丝毫悔意,心底更添几分对他的失望。
却此时,殿内传来皇上沉厉之声:“贵妃,你进来。”
贵妃?
这样冷冰的称呼,贴满了珠翠看似华贵却尽是凄凉。
在庭院内坐的久了膝盖有些发颤,吃力起身缓一缓身,便昂首信步在一众宫人注视下入了乾清宫。
人去后,李检凑到梁九功身旁一句:“师父,那旨意咱们......”
梁九功劈头盖脸打在李检面上,怒道:“糊涂东西!旁的事儿那还用你操心,只想着皇上训斥完贵妃得了空,会不会拟旨要了你的脑袋!”
李检捂着通红的面颊颤抖声音道:“皇上甚少与贵妃动怒,师父觉着皇上今儿会训斥她?”
“说训斥都是轻的。”梁九功无奈一叹,命宫人将庭院内的暖座炭盆抬下去,这才心有余悸道:“皇上近来因着自己的身子时好时坏,性情也跟着大变。今儿是不得脸的事儿,皇上总要发泄一番。咱们还是盼着皇上训斥了贵妃能消一口气,若是这口气憋在胸口,咱们的脑袋都得跟着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