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就算我不做皇子,你也会嫁给我的是吧?”
木玉瑶第一次感觉到顾冥渊的不安,她下意识的出声道:“你说什么呢,我嫁你又不是为了你那皇子的位置。”
许是这句话取悦了顾冥渊,他抱着木玉瑶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嗅着女子身上的体香,满意的笑开了脸。
喝了酒的顾冥渊,如同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只要你给他一块甜甜的糖吃,那他便会心满意足起来。
木玉瑶拍了拍他的后背,正要说些什么,谁料内屋忽然窜出一团雪白的物什,猛地朝顾冥渊扑来,顾冥渊背对着那方向,也不知咬了哪儿,疼的练腿数步,抵到架子方才停下,酒醒了大半。
那白色物什正是之前顾冥渊送来的灵狐,今日墨枫过来的时候一并送了来,大概是被吵到了睡觉这才发动攻击,现下靠着木玉瑶的裙摆懒洋洋的蹭了两下,安慰一般。
见面前的人眼眸已然回府清明,木玉瑶俯身抱起狐狸,笑盈盈的看着他:“五皇子可要长记性了,下回可莫要在这样夜闯女子闺房了。”
顾冥渊眼眸缩了缩,有些赌气的一把夺过她怀中的灵狐往窗外一扔,立马关上窗,甚是得意的抬高了下巴:“本王的女人,也是你这等畜生能碰的?”
木玉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去看看那灵狐却被拦了下来。
“当真是喝酒喝糊涂了,它可是你送来的,你这般没轻重的伤着它怎么办?”
“本王被它咬伤,你居然还有心思去关心它有没有受伤?”
木玉瑶拍拍额头,她忘了眼前这人是喝了酒啊。
“好好好,是我不对,你过来坐着让我看看,给你上药行了吧。”
顾冥渊这才笑了起来,不过却是没有坐在凳子上,而是拉着她一同躺下了床,还十分体贴的给她盖好了被子。
“夜深了,你快歇着,等你睡着了我在走。”
木玉瑶眨了眨眼,默默的把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时候也不早了,你与其来回奔波,还不如在这呆着明日一早再回去。”
自家媳妇这是在关心自己呢。
顾冥渊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蹭了蹭她的脑袋,安心的闭上了眼。
第二日天还未亮,窗外就有人声响起,不过片刻就消失了,想来是被春桃或者江果赶了出去。
木玉瑶夜里吹了风,脑袋有些发沉,心里琢磨着朝工匠烧玻璃的事,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辰时初的光景,正听着春桃闲话家常,忽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件事:“谁?春桃,你刚说谁挨打了?”
春桃见自家主子不搭理自家,正怄气,这边又听她搭茬儿了,立马兴致勃勃道:“曹尚书的儿子,就那曹欢!晚上在青、楼里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揍了一顿,挂在城门口晾了半宿才被人发现,回去之后一直说胡话,人家都将他中邪了!”
那便练剑的江果脚步一顿,错了一个步伐,然只是这么一瞬,下一刻就恢复如初,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一小小插曲并未出现。
木玉瑶扫了一眼江果,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有几天了,那曹欢一直都没好,曹尚书生气的很哩,早早报了官,现在正逼着京兆伊满圣安的抓人呢。”
这几日府中无事,圣安倒是热闹,先是淑妃被降了位份贬为昭仪,再是大皇子、三皇子醉酒闹事内罚禁足,紧接着六皇子辅助火炮制造一事有功,受了许多的赏,还从原本的户部跳到了吏部,皇帝御赐的府宅就在青雀大街,一时间门庭若市。
恭贺新居是真,探听虚实也是真,毕竟吏部可是掌管着官员的考核任免大权,无论怎么样面子上得过得去,再者,顾冥渊当年都没有在吏部呆过,直接被扔进了军营中历练,看着眼下的局势不得不叫人怀疑,皇帝有意在培养顾栖息。
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找会烧玻璃的师傅及京中大事之上,倒是没注意什么人挨揍了,想起搬到她院中的那天,江果身上似乎有伤,木玉瑶微微皱眉。
“果子,你随我来。”
说罢扭身进了屋。
江果看了她一眼,收了手中长剑,亦一言不发的跟了进去。
院中哪儿都好,坏就坏在面积有些大,她又不喜太多人伺候,只留春桃以及两个丫鬟未免显得太过空旷,也有些忙不过来,是以一开始时,这院中就留了两个粗使丫鬟在院子里,只负责浇花洒扫。
这种时候多半是木玉瑶有话要交代,春桃与其余人自然不会跟上去凑热闹,可这那两个粗使丫鬟却不这么想。
其中一个今日当值,见二人进了屋,忍不住凑到春桃跟前说道了两句,德行荣恭云云,被春桃一顿呛声,红着眼眶跑了出去,灵一丫鬟看着她们的背影微微皱眉:“你何必呢,回头她出去指不定怎么编排你。”
春桃闻言嗤笑了一声:“你且等着,她要是敢烂嘴巴,我又的是法子治她。”
春桃一贯吵吵闹闹,房门一关倒也听不大真切她在说什么,木玉瑶坐到桌边敲了敲桌面,朝江果一颔首:“说吧,怎么回事。”
虽然说木玉瑶的话也不是很多,但好歹身边还养着个好嗓子的春桃,伦理来讲,耳濡目染的也该活泼一些,可这江果依旧跟初见时一样,高兴了多说几句。
不高兴三棍子也打不出个闷屁来,问了许久,木玉瑶才将他断断续续的诉说拼成了个完整的故事,有些哭笑不得。
她原以为江果是去报当初的仇,没料到是曹欢那倒霉玩意儿吃醉了酒,在酒楼上说她的不是,下堂妇、纨绔等等,什么难听说什么。
好巧不巧的被江果碰见,为了不给木玉瑶惹事,楞是白天忍着没动手,一路跟着去了红、袖招。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才将人拖出来蒙着麻袋揍了一顿,挂在城墙上以示警戒。